Thursday, March 22, 2007

情归菩提树下

今期作者:
人称苏东(SOTONG)兄,71年钟灵理科毕业,1974年在芙蓉医药学院受训3年,自1984年开始进入槟城中央医院服务,目前任职于泌尿科。他是个乐观开朗的叔叔,喜欢浅酌几杯,也喜欢和报界中人打交道。

点点滴滴,都是年初二遇见茱莉姨后,把我带进时光隧道的。

大年初二清晨,晨运过后,走进义丰咖啡店,遇见住在楼下的亚清带了老婆和母亲茱莉姨来吃早餐。80高龄的茱莉姨还是那么健壮,讲起话来中气十足。

茱莉姨向来把我当作半个儿子看待。她从吉隆坡三儿子远道回来槟城二儿子家过年,一年才见到我一次,免不了把我当作小孩那样,拉拉我耳朵,轻拍我脸颊和捏捏我上臂。

“很好,吃得壮了。玛俐就不同了,背酸脚痛了2个月,吃药打针都不见效,消瘦了好多。”一面讲,茱莉姨那略带西方味的眼睛就一直瞪著我,简直是想瞧到我心坎里......。

噢玛俐!茱莉姨唯一的女儿,那个笑起来带有西方美的凤眼,脸颊浮现浅浅酒涡的女孩......。当年我俩是村里公认的小情侣......。

当年......,茱莉姨就住在我家隔壁,很自然的我和玛俐就常玩在一起。乡村里的生活,实在够大自然化。

我和玛俐一起到屋后水沟捉孔雀鱼。她手里拿著玻璃罐,静静地蹲在水沟旁看我捉鱼。而我,总是捉那些身上有彩色花纹的雄鱼放进罐子里。等玛俐开心地高捧罐子欣赏鱼儿,红彤彤的脸颊浮现酒涡当儿,我会很自然地轻吻她的脸颊,然后两人手牵手回家,就是纯得那么可爱!

每当屋后哑巴妈妈水蓊树结果时,我趁哑妈妈午睡,就和玛俐去采水蓊。我爬到树上,摘下水蓊塞满“开档裤”的口袋,其余的就往树下抛给玛俐。她会把水蓊放进铁罐里(当年塑胶袋还未通用)。

在哑妈妈跑出来指手划脚呱呱叫之前(好心肠的她是怕爬树郎跌伤),我们已经在屋后水沟旁的菩提树下,分享鲜美多汁的水蓊。如今,那棵菩提树还在,只是......。

一同坐在五脚基吃饭,你分鱼给我,我分肉给你,一同到海边捉螃蟹,捉小鱼,一同玩陀螺,放风筝,一同到小树林捉蜻蜓(她最喜欢红蜻蜓),捉蜘蛛,一同......。

我的童年不寂寞,一直到四年级时,每天下课回家后须要做好多的功课(就是不明白华校的功课怎么那么多)。就这样,我和玛俐一起玩的时间就比较少了。

3年后,茱莉姨搬到一公里外的排屋区。要见日益成熟的玛俐,必须等茱俐姨来串我家门的当儿。

每当我和玛俐在家门前窃窃私语时,村里的青少年总会有意无意地踏脚车在门前逛来逛去,后来得知原来他们是来“欣赏”玛俐健美的身材。当时流行的是迷你裙,早熟的玛俐穿起来,我只能说:美得不可方物wonderful!

进入钟灵中学和,初中学业竞争使我和玛俐更难有相聚的机会。而就在高中一那年的某一个早晨......。

清晨,躺在帆布床上听屋后菩提树上那知更鸟在你唱我和,谱出交响曲。不久,隐隐约约地听到我妈和茱莉姨的交谈声,接著一阵清淡的香水味飘到我床边。

“是玛俐!”心中在告诉自己。

在我还未来得及从香水味中回过神来的当儿,一只柔软的手已在抚摸我的头发,然后手指在我眉毛和鼻梁间游走。那么柔,那么酥,我把她的手抓到胸前,眯眼看她手托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该起床了。”

我摇摇头,我们就这样静静地不出声,直到......。

“玛俐,可以走了。”茱莉姨的叫声把我们拉回现实中,玛俐却像只受惊的小白兔把手抽回去。我慢慢爬起身,心里感到不对劲。

“我就要跟随二哥到八打灵工作了,早上9点的火车......。”低著头,那双眼睛已蒙上一层泪光。
“很好啊!”心里打突,再也说不出话来。像两个做错事的小鬼头,我们手牵手低著头走出门,茱莉姨把玛俐拉上三轮车。

我没有分手的离愁,没有叮咛,没有任何诺言。

就这样,玛俐走了。(待续)

***青梅竹马长大后不一定会在一起,但一段曾经真挚和纯洁的感情,细嚼回味起来时总令人感动。

Friday, March 09, 2007

108名偷渡客的故事

这,又是一个另人难忘的采访工作经验。一幕幕情景给记者的感触和震撼,甚至比一些生死离别场面更令人难以释怀,一辈子也不能忘记。

走上水警码头衍生出海长长的堤上,头顶上的阳光有点刺眼。眼前只见,许多皮肤黝黑而发亮,身材瘦小而健实,但形态有点卑微的一大群外劳正受到持枪警员的监视,垂头丧气地,或蹲或坐在地上,正等待水警的发落。

往前走近几步时,一阵难闻地体臭味(外劳15天没洗澡)参杂海风味飘来,令人难受和反感。

原来是缅甸籍外劳欲从海路偷渡入槟岛,事败被捕。可怜最小的才只有12岁,最老的则已有52岁,共是108人(不是梁山108条好汉)。他们当中,只有一人略懂英语,能和警员交涉,其他的都只能沉默无助地等待被处置。

据水警说,这些外劳被发现时,密挤在一条平时只让10余人活动的老渔船上。他们每人身边只有一小包简便衣物,自缅甸上船后在茫茫大海上已飘流了15天,千里迢迢地南下想偷渡入槟岛。

他们和所乘坐的渔船都没有任何注册或准证,破釜沉舟冒这么大的生命危险,随时可能被大海吞噬,也只不过是为了到我国找一份比自己国内高几倍的薪水吧?

事情的结果并不如他们期望般顺利。命运让他们被美湖一带的渔民发现和告发,然后由水警连人带船扣留查办。异乡淘金梦也随之破灭......。



外劳们几乎都身穿“沙龙”或长裤和一件上衣,脚下甚至连一双鞋也没有。他们的身材都一致的“苗条”,一个能称得上胖的都没有(完全不用减)。可想而知,他们之前的生活是多么的困苦。








北马水警副主任摩根警监(右)向唯一略懂英语的外劳了解情况,询问为何连只有约12岁,都还没有完全发育好的小孩也成了偷渡客?













外劳的能耐实在非比寻常,看看他们的食用水就可想而知了。


















除了水和白米饭,外劳在船上还备有黄姜粉等香料,据说是用来烹煮海里钓来的鱼的。











水警说,被扣留的看来是一条“古董船”,108人在船上的活动空间实在有限,船上的食宿、卫生和其他条件也都十分苛刻。船上的安全性实在不好说,更何况是在严重超载108人重量之下。

不知道外劳们如果有病死在船上的,是否就像当年中国人被卖猪仔时那样,听说是直接被抛入海里喂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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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感想:

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句老话我们是听得多,但有时许多人不一定能深刻体会到个中意思。

我想,或许大家看了这期内容比较沉重的部落格,心理可能就会生出多点感恩和惜福的感觉,人生观也有点改变。

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在哪儿了,是在扣留营里还是已被遣送回缅甸?我只能在心理祝福他们,希望他们寻求正确的途径,再来槟城好好工作吧!

Tuesday, March 06, 2007

“天公生”

新年快樂,恭喜發財,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恭喜恭喜,恭喜大家。由於版期所限,小弟我等到今天才有機會在這里向廣大讀者拜
個年(若有紅包來,將悉數捐入星洲慈善基金)。

轉眼之間已是年初七,新年歡喜沸騰的气氛已有點降溫。不過,明天年初八至年初九這兩天大好日子,我們的福建同胞還有一個天大的重要盛典,那就是“拜天公”。

明天一早,福建同胞就要趕到市集去,為天公誕准備各种各樣祭品和神料等。大家若有意思想要湊湊熱鬧拍拍照,可以到檳城各大市集去体驗一下。看看福建姨媽姑

姐,叔伯兄弟們怎樣搶購一番。小弟這里提議,到時候新街頭的市集可是一個好去處,記得帶相機去!

*注:年初八(明晚)晚上8時開始,福建人集居的地方將開始出現拜天公儀式。

特別熱鬧的地方,則是位於亞依淡升旗山腳下的天公壇和檳島渡輪碼頭附近的姓周橋前,大家切勿錯過了這一年一度的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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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的“天公誕”資料:

年 初 九 拜 天 公(玉皇大帝) 祈 福。

年初九是福建人最重視的“天公誕”,他們有“年初九大過年”之說。

几乎每一戶福建人,都會視初九為真正的新年,并在這天于門前兩旁擺放一對甘蔗,以及訂購金豬、帶有好意頭的黃梨(旺來)等拜祭天公,以答謝神恩。為迎接天公誕的來臨,上述“供品”在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出現熱賣的情況。

不管行情如何淡,在巴剎或商店依舊可以看到迎風搖曳的甘蔗、燒得紅通通的金豬,以及“頭上開花”的“旺來”(黃梨)等;神料店也擠滿搶購神料的顧客,整個市場予人辦喜慶的熱哄哄感覺。

直到年初八深夜,即邁入年初九凌晨時刻,是為大日子的高潮。無論是福建人家,或是大小神廟,大家不約而同地架起神台,把所有供品和金錦玉帛擺好,然后燒香膜拜。(注:要在以前政府禁止燃放爆竹前,大家在這一夜可別想早早上床睡覺)。

由于拜天公的時間落在凌晨時分,所以許多有拜天公的家庭,索性在第二天舉家休息。上班一族与在籍學生可能都特別請假一天,与家人歡慶這個濃厚傳統文化,色彩丰富的習俗節日。

由于在我國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一般信奉道教(佛教的也有)的各籍貫華族同胞耳濡目染之下,早已融入“拜天公”的文化里。不過在形式上,福建人“拜天公”的排場還是最盛大的。他們居住的地區,龍香是最大最粗的、燒豬是最多只的,而歡樂聲也是最響徹云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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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文化學者王琛發曾做過的解說:

閩南人俗稱此日為“天公生”。

閩南風俗,對“天公生”(天公誕)的注重,比之慶祝新年元旦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种風俗也被先人帶到馬來西亞,以至形成本地宗教文化的特色之一。

每年初八晚,這一天來臨前夕,過去以來傳統上屬福建人聚居的社區气氛最熱鬧;大部分屋宅都會設壇准備,到初九子時即拜祭“天公”。

因此,在一些百年前早已形成不同方言社區的老都市(例如檳城),每年正月初九,某些社區的熱鬧,會相對于另一些社區的宁靜,形成對比。這可以讓人識別到哪一處是福建人聚居的傳統社區。

在大馬,以福建人為主的檳島,天公誕尤其熱鬧。年年正月初八晚到初九,信徒涌向風山天公壇朝山。

另外在檳島市區的姓周橋海上宗族社區,傳統以來也年年都在這天于路旁舉行集体拜天公儀式;當地聚居的漳州杏林村周姓后人以及不少外遷的族人,都會在子夜回到橋前聚合,舉行宗教与慶典儀式。